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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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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交易”?

第二天的時候,張馨照常來看周晟樂,休息了一晚上的他精神看起來稍微有了點好轉,但心情依舊不怎麽樣

他低垂著頭靠在床上,以往明亮的雙眸此刻也顯得暗淡

他看著手裏捧著的碗,又看了看一旁在碎碎念的張馨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隨後將碗放在了一旁的床頭櫃上

蔣慶鶴的父母在昨天接到周建明的消息後連夜開車來了醫院,此時的蔣慶鶴一邊應付著父母一邊時不時的朝周晟樂的方向看,但看著像是木頭一樣的周晟樂,他微微嘆了口氣

反觀許旭,一個人獨自坐在床上刷著手機像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一旁看著的張馨有些於心不忍,伸手輕輕拍了拍周晟樂的肩膀

“他的家人呢”

張馨輕聲問

周晟樂順著張馨的目光看去,看了許旭一樣後沖張馨招了招手示意她湊近

他一只手擋著悄聲道:“他父母不在了”

聽到這,張馨的瞳孔陡然睜大了一瞬,但很快就歸於平靜,但心中卻還是驚訝的久久無法平息

看著母親的模樣,周晟樂絲毫不意外,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說什麽,只是安靜的坐在床上

過了大概三分鐘左右,於心不忍的張馨還是端著一碗原本是自己的粥走向了許旭

面對來人許旭還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他微笑著和張馨打招呼,像是昨晚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

“阿姨好,怎麽了?”

許旭放下手機,笑容燦爛

張馨將粥遞和勺子遞給了許旭,隨後又走回了周晟樂身旁將帶來的另外一份菜也放到了許旭身旁的床頭櫃上

“孩子是不是一晚上沒吃飯了,阿姨多帶了一份,吃點吧”

許旭茫然的看著手中熱氣騰騰的粥和一旁的飯菜,一時像是晃了眼卻又很快的反應了過來

他本想拒絕,但張馨卻堅定的將許旭伸出的手推了回去

“沒關系的”

張馨說話語速稍慢,聲音輕柔,臉上的慈愛與雙眸中的真切更是誠懇

許旭有些恍惚的看著張馨,思緒被拉入了回憶,記起兒時自己生病入院時,母親挽著發坐在自己旁邊看著自己的模樣,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雖帶著擔心,卻溫柔似水

一直到張馨開始喊他的時候,許旭才反應了過來,他趕忙擡手擦了擦不知何時滑下的眼淚,笑容真切道:“謝謝阿姨”

張馨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走回了周晟樂的身邊

之後的幾天依舊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每次張馨都會多帶一份飯菜來醫院看望

由於除了周晟樂,其他幾人傷勢並沒有多重,沒幾天陳程和郗燦還有蔣慶鶴便相繼出院了,在聽到解散的消息時二人先是驚訝,卻又馬上平息了情緒,他們說的最後一句話,也只是輕飄飄的一句“知道了”

他們樂隊就此拉上了帷幕,三人回了別墅收拾東西跟著父母一同離開,醫院裏也只剩下了周晟樂和許旭

之後的一天,等到周晟樂照常醒來的時候,張馨已經坐在了他的身邊,簡單洗漱了一下後便開始吃起了中飯

“阿晟,我剛剛去問了醫生,今天你也可以出院了,哎對了,許旭也是今天走的吧,昨天還看見他呢”

聽到許旭離開的消息,周晟樂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他擡頭望向旁邊的床位卻不知旁邊是什麽時候空的

許旭走了,是唯一一個沒有和他打招呼悄聲離開的

他呆呆的看著那空出來的床位又看著張馨,隨後將手中的碗放到了一旁輕聲道:

“我吃不下了,媽,我現在可以出院嗎”

張馨收拾著桌上的飯盒點了點頭:“等我收拾一下,一會去辦理出院”

好不容易出了院,周晟樂終於是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他張望著路邊,卻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旭正站在路邊像是在等待著什麽,周晟樂剛想走過去,卻被張馨喊住了

“阿晟,司機到了,我們走吧,你在看什麽呢”

張馨順著周晟樂的目光向路邊看了看,卻只看到了一個剛啟動的車子

周晟樂有些慌亂的連連擺手:“沒,沒什麽,車在哪呢,我們走吧”

坐在車上的許旭帶著耳機,手機裏放著的是他們一同創作的曲子,卻越聽越難受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將歌切成了一首純音樂後閉上了雙眼,手機也順手息了屏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等到了目的地是司機把他喊醒的,許旭道了謝付了錢後拿起一旁的花下了車

他走到了一處墓前,彎腰將手中的花放在了墓碑前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

說完,許旭拿出了新買的小毛巾擡手輕輕的擦拭著墓碑,擦著擦著,一股酸澀感湧上了心頭,溫熱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他伸手隨意的抹了兩把接著手上的動作

“你們知道嗎,我參與的樂隊又解散了一個,還是那個人搞的鬼,但是我誰也沒辦法說,以前你們在的時候,我還能和你們吐槽吐槽受的委屈,但是現在,我卻誰都找不到了”

他的聲音逐漸哽咽了起來,卻又強裝著一副冷靜的模樣接著道:

“那個樂隊的主唱說實話其實人不錯,剛開始說不玩了,我有點怨恨他,但是經過了幾天的時間也算是想明白了,他也是迫不得已,我不該怨他的”

“還有,他母親也是一個很好的人,就和媽您一樣,原本想著那幾天在醫院靠點外賣活,那位阿姨卻每次都會給我帶一份”

想到這,許旭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但很快,那份笑容便消失了

“我想你們了”

說完這句話,許旭坐在墓碑前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晚飯的時間才打車回了他自己的家

可剛走到所在的樓層的樓道裏,許旭就看見了周晟樂靠在墻邊的身影,他站在原地楞了幾秒,轉身便想裝作沒回來過

但因為來回的腳步聲的原因,周晟樂還是發覺了他的存在,在電梯快要到5樓的時候便將許旭捉了個正著

“你來這幹什麽”許旭被迫將人迎進了屋,他走向了自己的臥室,將郗燦給他帶的東西一一整理好後回到了客廳

周晟樂坐在沙發上,似是有些好奇的看著周圍,但見許旭出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道:“裝修不錯”

許旭見他一副傻鳥樣嘆了口氣後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落座

“你來找我幹什麽?”

這句話像是點醒了來到這的周晟樂,他回過神語氣平淡道:“是我媽讓我問問你有沒有安全到家,原本想和你打電話的,但是你一直不接,索性我就找郗燦要了地址過來了,誰知道一等等了四個多小時...”

最後一句話像是帶著些許委屈的意義,說完,周晟樂擡頭看著許旭,但許旭只是面色平平,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就連心聲都沒有

“你告訴阿姨,我沒事讓她別擔心,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請回吧,免得你爸又來找你麻煩了”

許旭面無表情的給周晟樂下了逐客令,周晟樂也是會看臉色,點頭答應後很快就離開了許旭的家

周晟樂在回去的路上都在回想著許旭的家和他與之前不同的態度,心中的歉意更深

但現在的他,對外界退圈和樂隊解散的消息已經被周建明散播了出去,早好幾天就被水軍和黑粉罵的慘不忍睹,懦弱等等一系列的辭藻將他們所吞噬

更有甚者大罵他們不配這個樂隊名,還有人為許旭感到惋惜

一直到到家,周晟樂都深陷在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裏,他剛進門對上的就是父親周建明勝利和挑釁的眼神

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自己走進了房間,將門反鎖了起來

他的東西張馨早已經派人去拿了回去,包括他之前那沒寫完的歌詞

他站起身走到桌前,有些猶豫的將手放到了歌詞本上

糾結了一番後,他還是將手抽走了,說到底,他是最沒有資格看他們曾經的人的

沒過多久,周建明一手拿著衣服一手拿著鑰匙直接推門而入,把坐在床邊想事情的周晟樂嚇了一跳,但還未等他發火,迎面就被一件黑色西裝所遮住了視線

伴隨著關門聲,周晟樂也將遮擋視線的衣服拿了開來,他看著緊閉的房門,雖然很生氣,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再晚些的時候,張馨敲響了他的房門,剛收拾好的周晟樂聽到是母親很快就走上前打開了門

張馨關上了門,拉著周晟樂走到了一旁的書桌前面對面坐了下來

“阿晟,許旭安全回去了嗎?”

“嗯,在他自己家”

“那就好,這次我來,是想問你,你真的要放棄嗎?”聽到了想聽的答案,張馨也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她認真的看著周晟樂,帶著那前所未有的堅定

驀地,周晟樂怔了一下,僅僅幾秒鐘,他馬上就回到了狀態,沖張馨道:“不想”

張馨點了點頭,她先是沒說話,很快像是組織好語言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接下來你就先老實聽你爸的話,無論我做什麽,你都別管”

說罷,張馨站起身拍了拍周晟樂的肩膀,沒等周晟樂給回覆,她就離開了房間

回想著剛剛母親的話,周晟樂的思緒一片空白,他的腦海中此刻空嘮嘮的,唯一可以感知到的便是他聽完後那顆強烈跳動的心臟,就好像在告訴他,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很恐怖似的

周晟樂不敢細想,但還是帶著疑惑躺回了床上,畢竟明天一早就要被周建明拉去公司,再不睡他明天一定沒有精神

而另外一邊的張馨此刻正電話聯系著一個人,她臉上沒有表情,只是以一種從未有過的認真的口吻和對方說著話

“那接下來麻煩你配合我了,你們都抱著一顆赤誠的心,我又怎麽忍心讓你們失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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